Toto.

绀海best match
瞎画一点图
【目前激情考学中】

【戴亚】非线性关系non-linear relationship

·部分安亚注意(别打窝ಥ_ಥ) 
·欧欧西! 
·苦饼,有虐,he
 
(1)It hurts. 
亚可是个非常典型的东洋女孩。不论是从她的日常习惯,还是......嗯......裙长来看。相比较新月学园标准尺码的制服,就不难得出亚可私下修改过裙子的结论。 
如果是因为某些大动作的原因而使裙摆出现不妥的情况,戴安娜或许应该庆幸对方不擅长飞行魔法,尽管那个问题生时常能在日常生活中想方设法制造变数,以致于自己不得不出手圆场,阻止事物朝着更加恶劣的方向发展。 
 
才不只是为了让女孩不至于在教授办公室写一下午的检讨。 
真是奇怪又微妙的矛盾。 
 
亚可的额发刚及眉梢,当她低下头时,那缕发丝也会调皮地垂下,越过视线阻挡一部分朝前的目光。只有这时本人才会显现出一点符合东方人的内敛。当然,只有一点。因为这个评价魔法课程“土到掉渣”的吊车尾很少会将目光垂下规规矩矩地聚焦于一本冗长晦涩的书籍上。 
但如果设立一门叫“夏莉奥学”的科目,亚可的成绩单上或许就能添上一个史无前例的“A+”了。 
当然,这只存在于理想中。事实上,亚可离基本的及格仍有一段漫长的距离。 
 
值得一提的是女孩留刘海的初衷也不是一时兴起,不过比较在意额头上的一处伤痕。只是后来疤痕褪去,这个刘海也被留了下来。至于伤痕的来源是不是因为其不可计数的冲动莽撞行为之一,这不得而知。亚可十分看重其辫子。对其而言,小辫子是其标志。她或许会早上起来忘记打好领结,又或是忘记扎上腰带。但绝不会忘记扎好发辫。亚洲人的发质不如欧洲人柔软。这点在亚可身上有了充足体现。因为好几次她不得不在起床后费尽心思让凌乱的头发重归服帖。 
 
亚可吃饭的时候不习惯刀叉双持,她会用右手拿着叉子用餐,在不得不用餐刀切割是才会规矩地换回左叉右刀。她不喜欢蘑菇,如果这在当天的食谱上出现,她会把它们拨到一边,最好看不见为止。除非把它们泡在奶油浓汤里她可以装作视而不见。在午餐期间听见其聒噪的抱怨并不罕见,这多半可能是因为某次考试又挂了科要加一门补习,可能是因为在一节无聊至极的魔法语学指导课上睡觉而被罚站,又或许是因为...... 
 
因为某个优等生自己。 
 
戴安娜不知道自己对于亚可到底意味着什么。到底是来往不多的同班同学,亦或是竞争对手?[这还是亚可擅自认为] 
 
或许她已经习惯了女孩装模作样的挑衅。 
女孩撅起嘴唇表示的不满。蹙起眉头思索着回击的话。毫不掩饰的情绪写在脸上。那双赭色的眼眸毫不退让地瞪视着你。 
 
细碎的情绪在胸膛里泛起涟漪。已经到了难以忽视的地步。 
 
只是青春期的荷尔蒙罢了。戴安娜想着。试图抚平脑内某个不安的嗡鸣声。 
 
她定睛看着笔记本上端秀娟丽的字体,不知从何时起,这本日记里越来越充斥着那个女孩的身影。关于那个女孩的爱好,喜欢、讨厌的食物,一些小习惯。有意知道的,无意听闻的。经过无数次思索这其中的意义,在她看来,或许时间会解答一切,尽管结果可能是无解。而且这已经不重要了。她亲手将这一切转送给了别人。 
 
否则,她又要添上一条。 
20xx年xx月xx日 星期一 阴雨 
“原来亚可被告白时,耳尖会微微发红。接着从脖根一直红到眼角。等她睁大着眼终于缓过神来话里的意思,会慌张、惊讶地要喊出声。那样子就好像她头上要冒出烟来一样。但最终她没有逃走也没有大喊大叫,只是低头紧张地蹭着脚尖,垂下头用刘海遮住自己红透的神色。为什么说原来?因为总觉得这种事离亚可很遥远。从未想到那个总是制造变数的问题生也会有属于别人的那一天。” 
 
戴安娜得到结论时正站在廊道边,透过雨帘看见校门旁那个汉布里奇家的少爷撑着伞,亚可站在伞下满脸通红。安德鲁无疑做得很好,他俯首在女孩的耳边说了很多话。 
 
末了,女孩张了张口,用细若游丝的声音发出一个音节。 
 
戴安娜低头看着雨丝打湿了日记本的边沿。 
就这样就够了。她阖上眼。静静等待脑内的嗡鸣散去。 
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就像两条曲折无规则的线图交织。 
缠绕、弯折、沉浮、但无缘于联结。 
她们止于这一步,也永远看不到终点。 
 
但为什么她会感到痛呢?夏日闷热的雨季只能让她感到周身宛如沉入北冰洋的寒潮。呼啸的冰渣在血管里割开伤口。 
她从未想到人能感受到如此细微又巨大的疼痛。 
 
 “好。”亚可如此答道。 
 
仿佛再难忍受一般,戴安娜踅身走向来时的方向。步履匆匆带起了飞扬的裙摆。 
她说服自己这只是离开,并忽略周身寒毛倒竖的不适感。 
都是因为雨汽罢了。 
 
但她能清晰听到充斥在脑海里的叫嚣。 
连绵不绝,讽刺不已。 
她不过是在逃避。 
 
(2)That’s fine. 
“真是难以置信!”汉娜用叉子拨弄着餐盘里的生菜叶,喋喋不休地嘟囔道。“安德鲁少爷竟然会向那个吊车尾告白!那个榆木脑袋!” 
“关键是那个卡嘉莉还接受了。”芭芭拉适时补上一句。她拧着眉毛看着汉娜戳着叶梗。“你能不要再摧残它了么,它都快碎了。” 
汉娜不但没有停下还加剧了动作。“简直没有比这更恶劣的玩笑了!我还以为那个差生是对贵族家的公子哥没有兴趣的那种!Oh gosh!拜托快让我醒来吧。安德鲁到底看上她哪点了?” 
“别让自己被这种小事困扰,汉娜。指不定人家也有你没发现的闪光点。或许那富家少爷只是一时起意罢了。”芭芭拉拿起餐巾优雅地抹了抹嘴。她比汉娜要看得开。 
“所以你觉得呢?戴安娜。”芭芭拉偏头看着从餐前一直到现在都很沉默的戴安娜。 
汉娜也希冀地转首,希望戴安娜帮自己说上两句。 
 
而后者此时只是看着她的餐盘,尽管炸鱼薯条是英国传统的食物,但身为英国子民的戴安娜对这类油炸食品绝谈不上喜欢。她拿着叉子拨弄了两下已不再冒着热气的鱼块,余光不觉中飘向远处正叽叽喳喳的棕发女孩。 
目光停留得比她预想要漫长,女孩似乎正挥舞着叉子,向友人兴致勃勃地描绘着什么。 
戴安娜插起鱼块放进嘴里,咀嚼沾着油脂的面糊让她有舌尖发麻的错觉,并在同伴发出第二声提醒前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注意力。 
 
“这是他人的私事,汉娜。妄加评论是一种冒犯。” 
汉娜不满撇了撇嘴,没再发声。 
“还有,安德鲁也不是那种对感情随意的人,这一点我是知道的。” 
戴安娜放下餐刀。“所以我相信...他应该是真心喜欢亚可。” 
芭芭拉眨了眨眼,对“应该”一词出现在优等生口中有些讶异, 
 
远处女孩似乎被友人调侃了两句,正满脸通红地回击。 
[她很开心。]这个想法的无端出现让戴安娜不自觉地端起手边的瓷杯,她需要平息胃里的灼烧感。 
 
“戴安娜,原来你也喜欢意式咖啡么?我以为你一直不喝的。”汉娜偏头看着她。 
戴安娜沉下心放远了杯子。她的舌尖向她忠实传达了苦涩的味道。 
汉娜和芭芭拉默契地对视一眼,最终选择保持沉默。 
 
纵使是像亚可这样豪迈……额,更正,不拘小节(?)的女孩,也是有一些不可踏及的雷区。在她面前提及夏莉奥的坏话是非常不明智的,这会直接导致其暴跳如雷。女孩对身高也有着隐秘的在意,如果不是亲近的人,她就不会喜欢那人刻意去轻拍她的头,或刻意在谈话间俯首看她。即使其自己没有发觉,这也会令其感到烦操,因为身高。 
 
无疑安德鲁十分了解这一点,这已经足够表明他是一名合格的男友。不管他们之前曾多陌生或疏远,现在他们已经是一对恋人了。当戴安娜带着一摞羊皮纸从商铺里走出时,看到那个汉布里奇家的少爷和亚可站在对面的街道上。安德鲁用手轻搂了下亚可的肩。亚可的头便偏了偏。 
 
她的余光瞥见亚可的耳尖已经开始发红,微微抿着唇看着商店的橱窗。安德鲁轻笑着说了些什么,女孩脸上便漾开了和煦的笑意。 
她蹬蹬蹬地跑进商店,在橱窗的位置朝安德鲁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戴安娜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思考安德鲁到底对女孩说了什么。会是“你穿上这条裙子一定很好看。”么?或者干脆直接更进一步“希望在我们的婚礼上你能穿上它走在我身边。”她忽然想起汉娜的一句揶揄“或许以后我们看见她还得唤一声汉布里奇太太。” 
 
但不知为何,她内心只有一句话,夺走了她所有注意力。 
“That‘s fine.Just go ahead.” 
这句话毫无来由,占据了整个心田。 
仿佛是她站在女孩身边,俯身在女孩耳边轻喃这句话语,伴随着温和的吐息。 
 
Yes,that’s fine.但真的没关系么?我到底在等待什么? 
 
她不知道。 
所以她需要时间等待。她需要答案。 
I just need to wait. 
她抿了抿唇,向学园走去。也许那女孩只是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但不管如何,她始终只能站在远处,从开始,看到最后。 
就这样看过女孩的青春年华。 
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 
 
亚可站在那条裙子前,湛蓝的水晶众星捧月般衬托着这条礼裙。她捏了捏柔软的布料。是的,这条裙子很美,可她隐隐觉得,有人比自己更适合它。 
 
(3)Hormone monster
对于正处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一件值得他们关注的事或许就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他们总能对一件新奇的事物提起足够的兴趣,却又同时常常抽出一部分注意力,关注在不怎么重要的点上。这时他们的思想便如夜空中的流星般广阔绚烂,只要一点小小的火花,就能“嘭”得点燃。 
 
即使是亚可也会在某种程度上忽然醒悟,有时青少年的思考根本用不着脑子,隐隐约约有另一种事物支配着他们的身体。也许该称呼它为荷尔蒙。但不管怎样,她肯定没法思考这么深。 
 
因为她的注意力全在某个优等生身上。那个该死的戴安娜·卡文迪许。她曾觉得有时对方给她的感觉就像透过晶莹冰幕窥见的阳光,炫目刺眼也感受不到温度。普照之下一视同仁,礼数周全却也透着一股淡淡的疏离。她忽然有种冲动,想立马站在她面前,看着那双碧蓝的眸子装满自己的倒影。 
只有自己的倒影。 
这毫无来由。但奈何青春期的冲动。 
她照做了。 
 
“亚可,不要挡住别人的过道。”精致的眉间微微蹙起。眸色停留片刻,便转瞬即逝。 
这宛如说教,但实则已经习惯对方无理取闹,无奈般的语气,就感觉...把自己当成小孩一样!奈何心底无故升起一股躁动。荷尔蒙怪兽又张开了它的大口。 
“怎么,优秀的戴安娜·卡文迪许同学在赶路?都不想挤出一丁点时间来和笨笨的同班同学打个招呼?” 
有点过火了。放在平日她做个鬼脸就会远远跑开。但今日,她的身体仿佛不属于自己。她踮起脚尖逼近那张精致的脸廓。 
戴安娜的眼中确实出现了一丝讶异,不知为何,亚可觉得那是一朵烟花。 
“......早上好。”许久,优等生最终张开了口。 
一片云从空中滑过,先前朦胧的光辉,瞬间洒落,落在那双湛蓝眼眸里,宛如漂浮在粼粼的海波之上,激起一片清亮的水痕。 
亚可的心无端漏跳一拍。 
荷尔蒙怪兽轻喃一声,没了声息。 
她乱糟糟的思维终于夺回了对身体的掌控。 
 
亚可侧身就跑远了,像落荒而逃一样。这一切有些没有来由,但在青春期,你确实无法清楚描绘你对一个人的感受究竟如何。纵使她是你的竞争对手。不过总的来说,这就是青春期。 
谁知道呢。 
那只荷尔蒙小怪兽总喜欢横冲直撞,就像她的主人一样。 
 
身后远处的戴安娜捋了捋耳边的发丝,发丝纤长。 
 
不过,这只小怪兽没打算放过亚可。 
纵使是后知后觉的亚可,也终于感受到了那束目光。那目光和煦轻柔,如湖面上迎面拂来的潇然微风。不同于有时恶意戏弄的视线,它飘然不定,每当她回头时,这股目光就消失了,让她像个无头苍蝇般愚蠢地在原地打转。难道这只是她的错觉?她懊恼地抓耳挠腮。 
逐渐得,这个感觉越来越强烈,如同水一般压迫在自己的感官上。以致于这股目光一出现,她就会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如同被一股水压包裹。荷尔蒙怪兽叫嚣着,她按捺住胸中不安雀跃的鼓点,再一次回过头。 
身后空荡荡的,那个人再一次选择了离开。 
心里忽然有了缺失。 
 
亚可闷闷地走到校门旁,看着铅色的积云从东南角推来,等缓过神来,只等一声闷雷吼响,成千上万吨水便倾向地面,宛如天上开了水闸。 
忽然一把伞割开雨帘,为她挡住了所有雨点。 
“安德鲁?” 
“会感冒的哦。”安德鲁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眸色轻柔。 
“我能和你谈谈么?”安德鲁凝神看着她。 
亚可抬起了眸子。 
 
他的话语,他的语气,带着温和的喷吐,如雾气氤氲在耳边。亚可听见身体里的荷尔蒙怪兽发出了闷闷的嚣叫,回归了沉寂。那话语里的心意不言而喻。男孩诉说了很多他知道关于女孩的事,这份熟悉表明他对女孩关注的时间绝对不止一星半点。 
青春期独有的热情冲动缠住了她的内心。她似乎陷入了一个奇怪的漩涡。一股不知名的情绪像氢气装满了她的胸口。 
小怪兽忽然悸动起来。仿佛这能填补她心里的某个缺失。 
“好。”她选择了接受。 
她眼角似乎瞥见廊道边某个匆忙离去的身影。 
 
只是一开始猜测这个视线来源时她下意识想到了戴安娜。 
这也算青春期? 
 
 
(4)Just a coincidence
亚可和汉布里奇家的少爷交往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校园。成为了学生们饭后谈资的亚可在闲逛时意外在新月之塔下碰见了戴安娜。 
戴安娜抱着一本松皮笔记本,似乎刚做好了魔法天文学的侦测作业。两个跟班并没有一如既往地跟在她身后。 
当看到亚可的时候戴安娜的眼眸闪烁了一下,很快回归了平常。 
“贵安,卡嘉莉同学。” 
她看上去比以往还要淡漠。制服合适地贴合,带着一丝不苟的高贵气息。 
亚可感觉她的双脚像在地上扎了根。这句话相比优等生以往的说教,很单调了。 
“还有什么事么?”戴安娜蹙了蹙眉。 
“我以为你会拿那件事来说教我。” 
“那是你的人生选择,我无权干涉。”戴安娜抱紧了她的笔记本,想要侧身离开。 
“就想说这些,没有别的?” 
奈何塔内的过道对两人显得逼仄了。亚可已经占据了唯一的出口。 
“还是戴安娜也正处于青春期的烦恼呢?嗯?”亚可头一次觉得自己能扳回一分了。 
“亚可。”戴安娜的眉头蹙得更深了。 
“大新闻!戴安娜也有喜欢的人!”亚可上前一步,两人的呼吸开始在狭小的空间里交汇。“到底谁有这份荣幸呢,嗯?戴安娜,还是谁将有?” 
沉默开始在两人间发酵。 
 
“我现不正喜欢着么。”优等生终于开了口。 
 
......什么!亚可忍住打嗝般的冲动。分明用词确凿,字正腔圆,可为何她就听不懂这其中的意味呢。她的潜意识上似乎听懂了,心脏有力地搏动起来。脸上的温度不自觉地攀升。她不禁退后一步。 
“...谁?” 
 
戴安娜缄默地看着她,平日里的锋芒尽数收敛,眼里碧蓝的海水要将她淹没。 
 
“借过,告辞。”戴安娜侧身从她身边走过了。 
 
确认对方走远了后,亚可愣了半晌,把脸颊埋进手掌里,想借此忽略自己灼烧的脸庞。 
刚刚戴安娜的耳尖似乎也有些发红,她在害羞?不不不,怎么可能。但她说的那到底是谁?不知为何她眼前只有一个画面。戴安娜轻划过她的额发,动作是那么熟稔自然,锋芒收敛只剩一抹湛蓝,如海水般缄默温柔。她俯下身,一股馥郁清香包围了她,温热的气息喷吐在她的嘴角。 
 
亚可不得不多站一会儿好让脸上的余温散去。她已经完全把先前本想去飞行场找阿曼达的事给忘到马里亚纳海沟底了。她绝对没有是在得知戴安娜可能在这才来的。她到底在想什么? 
 
 
戴安娜回到了她的寝室。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对亚可说这些。但那句话就仿佛花苞一般,从她内心抽根发芽,非常自然在舌尖绽放开来。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就好像有一面小鼓在那无休止敲打。 
戴安娜试图将注意力集中于眼前桌上的书籍。直至身后第三声雷声轰响,她才无奈转过身。 
 
“抱歉,吵到你了么?戴安娜。”汉娜和芭芭拉正挤在一张木桌边瞅着一个玻璃瓶。注意到了戴安娜的视线,芭芭拉抬起了头。 
“那是什么?” 
“嗯...天气瓶。”瓶里的漆黑云团正闷雷滚滚。 
戴安娜望了望晴朗的天空,挑了挑眉。 
“那这个天气瓶可够准的。” 
她抽出一张羊皮纸,准备写点什么。可脑海里环绕的都是那个女孩上扬的嘴角,飞扬的鬓发。平日迅捷的思维此时混乱得像个麻线球。 
“啪”,手里的羽毛笔不负众望地掉在纸页上,将剩下的一切染上一片漆黑。 
天气瓶里顿时暴雨倾盆而至。房间里清晰回荡起淅沥沥的雨声。 
戴安娜选择再次偏过头去。 
 
“好吧,对不起!戴安娜!我们不该骗你的!”汉娜像是投降一般高举起手。 
“你们到底想说什么?”戴安娜揉着发疼的眉角。 
“好吧,简单来说,这个瓶子,嗯...其实是一个魔法情绪瓶,可以通过天气反映被测者的情绪,我们想用它观测一下你的情绪,我们只是担心你因为你这几天一直不对劲戴安娜你不要生气!”汉娜说到后面几乎吓得语无伦次,干脆闭上了眼。 
戴安娜没有发声。汉娜睁开一只眼悄悄瞄了几眼。 
 
“你明知道我不会的。”末了,戴安娜无奈喟叹一声。“所以这说明了我现在心情不好,是么。” 
“你近日都不在状态,戴安娜,我们只是比较担心。”芭芭拉咬了咬下唇,像下定决心般开了口。“我们猜是因为亚可和安德鲁...嗯...近日走得越来越近的关系......” 
玻璃瓶里的雨忽然散了点,积云逐渐收敛成阴云。 
戴安娜的视线落在蓬松的云块上聚焦了一瞬。 
她自己都没有发觉这一点,有什么东西在影响着她,夺走了她本该集中在学习上的注意力。只是每当听到与亚可有关的事时,她的内心就不自觉地沉入冰冷的深海,身边的一切都像是无限广阔的回声,听不清晰。 
“这该怎么用。”戴安娜指了指玻璃瓶,若有所思地选择绕过那个话题。 
“啊,很简单的,只需要一段咒语。” 
“我们让它派上点别的用处吧。”戴安娜转身合上摊开的书本。 
 
汉娜和戴安娜面面相觑,对谁? 
 
(5)Confusion
亚可走回宿舍楼时,看见楼下站了个熟悉的身影。 
深褐的头发微卷,遮住了一点前额,正和霍尔布鲁克校长谈笑着什么。 
亚可突然觉得自己走这条路回房间是个错误的选择,心里浮现出一点没有来由的不安。 
“安德鲁?还有...校长?”她勾起嘴角故作轻松地打了个哈哈,希望校长不要记得她最近被罚打扫的事。 
安德鲁转过身来,瞥见女孩垂下因紧张而紧握的拳头。 
“晚上好,亚可。”安德鲁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我想着来见见你,因为很快就是周末,兴许我们可以出去逛一逛。恰巧碰见了你的老师。所以我们谈了些...关于你的事。” 
安德鲁的眼睛眨了眨,里面狡黠的意味不言而喻。 
他垂下头上前在女孩耳边轻喃“天天喊着学习魔法,可关键的成绩不好可不行啊。” 
“安德鲁!”女孩气急败坏地炸了毛。 
安德鲁轻笑着退后一步,伸出了手。 
“那么这个先送给你了。白天经过镇子时碰巧看见,我觉得你会喜欢。” 
“是什么?”亚可接过袋子,望里瞧了瞧。 
“一个魔法布偶罢了。那么,日后再见,校长。”安德鲁拉了两下袖口,朝亚可挥了挥手。“晚安,亚可。” 
“晚安。”女孩的耳根有些发红。 
 
“他不错,不是么,亚可。”霍尔布鲁克校长和蔼地笑了,“他很关心你。” 
亚可看着安德鲁走到校门边,又转过身,温和地招了招手,最后消失在大门后。 
亚可心里浮现出一种异样的感觉,她收到这个礼物很高兴,但这很可能不是对恋人间的。隐隐有一丝歉意般的感觉始终盘踞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这种感觉像一种桎梏盘亘在她的内心。安德鲁的真心她感受得到,可她并不觉得这理所当然,她想。 
因为她体内的那个小怪兽并没有满足,短暂的沉寂后开始愈发变本加厉地叫嚣着,这极可能是种不好的征兆。 
 
 
也许是她还不够对对方了解么?就像亚可不知道为什么安德鲁会了解很多她的爱好,她讨厌的食物,一些习惯的小动作一样。 
是谁告诉他的么? 
 
亚可脑袋里乱糟糟的,她抽出袋子里的东西,那是一个阿尔克尔造型的玩偶。亚可想起被苏西施展了傀儡魔法的那个旧布偶。 
像是印证她的猜想一般,玩偶拍了两下翅膀,咕咕叫了两声。 
“哦,魔法布偶。”霍尔布鲁克校长眨了眨眼。 
 
“他是很不错。”亚可把玩偶反过来像帽子一样戴着在头上。可我希望他不要对我这么好。她把后一句话咽了下去。 
 
 
纵使新月学园的学生们各有各的性格特征,但她们的相同点依然存在,那就是都能对魔法相关的物品产生足够的兴趣。 
“亚可,看起来他真的挺喜欢你的。”不知什么时候挤到这洛蒂一桌的阿曼达正翘着二郎腿,看着餐桌上的阿尔克尔玩偶慢腾腾地挪到亚可的盘子边,放下一个水灵灵的小番茄。像怕新玩偶寂寞一样,亚可把她的旧阿尔克尔布偶也带来了。然而新玩偶发现旧布偶并不会像它一样活动,无聊地瘫在一边不想动弹。 
这个玩偶顿时吸引了周围一些学生的注意力。 
亚可拿指头戳了戳玩偶的肚子,胖胖的白鸟立刻在桌上软乎乎地翻了个跟头。 
 
戴安娜在远处看着女孩和玩偶间的互动,心里忽然起了个不该有的念头。她抽出魔杖,偷偷施了个傀儡魔法,然后不留痕迹地端起了手边茶杯。 
 
很快,正当亚可玩得不亦乐乎时,那只旧布偶忽然蹦哒起来。它拿头一拱,新玩偶就被顶得晕头转向,撅在一边一时起不来。完了还嫌不过瘾,旧布偶用鸟喙叼起一个水果盘里的草莓放下,硬生生地将那颗番茄挤到了一旁。 
几个坐得近的学生都笑了起来,亚可自己也不禁失笑,她把那颗番茄放进嘴里,拍拍旧布偶的脑袋好让它安分下来。确实比起小番茄她更喜欢草莓一点。 
“诶,谁施的魔法?”阿曼达歪了歪脑袋。 
亚可心里隐隐有了答案。 
但她没敢回头去印证自己的猜想。 
“戴安娜,你刚才念的什么?”汉娜的声音远远传来。 
亚可不着痕迹地将那颗草莓揣进手里,用指尖摩挲了两下它的表皮。希望没有人看见。尽管她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为何。 
 
明天就是周末了。 
 
(6)Another Saturday without u
早晨的街道已经熙熙有了人影。 
亚可坐在咖啡桌旁一下没一下地玩着玩偶,阿曼达就坐在旁边的座位上。她和亚可是一起到这个咖啡店的,本来她今天早上也计划去镇上,索性陪亚可一起等安德鲁碰面。 
“这么喜欢这个玩偶,可我从没见你怎么主动去找他。”阿曼达吊儿郎当地将将双手枕在脑后。 
女孩怔了怔,耳根又开始发红。 
“是么?”亚可将玩偶捧在手里摆弄着。 
阿曼达往窗外望了望。“啊,他来了,那我开溜了。亚可。” 
临走时阿曼达还不忘回头比个拇指,“加油,小朋友。” 
亚可立马嗔怪地吐了吐舌头。 
 
过了没多久,安德鲁走了进来。看到玩偶时忍不住嘴角上扬。 
“看来我选的是对的。”他侧过身来轻声说道。 
亚可的脸颊微红。“我们去哪?” 
亚可的肚子忽然不合时宜的响了一声,顿时脸颊更红了,她懊恼地嘟囔起来:“好吧,我不喜欢学园早上的黑麦面包。” 
安德鲁笑道,“那么我们可以先去吃午餐。” 
 
十分钟后。 
亚可坐在自己桌前,对着桌上丰盛的菜式目瞪口呆。 
“安德鲁,这...” 
“这个店主是我熟人。”安德鲁把手指竖在嘴边做了个“嘘”的手势,眨了眨眼。“所以你瞧,他总特意卖我人情。”说着他瞥了一眼餐桌上的盘子。 
正当亚可对着沙拉苦恼时,安德鲁已经先一手插起了里面的蘑菇。 
亚可惊得抬起头。 
“我知道你不喜欢吃这个。”男孩把蘑菇放进嘴里嚼了嚼。 
 “谢谢...”亚可低下头拉过一碗麦片。 
阿尔克尔玩偶百无聊赖地摊在一张空盘子上。亚可凝神看了一会儿碗里的麦片,又悄悄抬头瞟了一眼安德鲁。 
男孩已经没了表示。 
 
可你不知道我讨厌燕麦。 
 
亚可低头舀起麦片。 
 
“这到底怎么回事!”对面街道不远处的咖啡店里,汉娜抖嗦地举着手里的玻璃瓶,瓶里正下着雪,瓶壁上已经结了霜。“我以为谈恋爱是一件让人快乐的事。亚可看上去不是很开心么?” 
“这是什么情绪?”戴安娜坐在一边,优雅抿着手里正冒着袅袅热气的红茶,抬眼蹙眉瞟了一眼结冰的玻璃瓶。 
“不清楚。”芭芭拉皱眉对照着说明书。“但这绝对不是表示好的一面情绪。”她瞥了一眼瓶里的飘雪。“迷惑?也不是…” 
戴安娜抬眼望着坐在对面餐店靠窗的亚可若有所思。殊不知已经成为情绪瓶观测对象的女孩正努力把勺子望汤碗里按,想把坚果酱拌开。 
“可能是麦片的原因,她不喜欢麦片。”戴安娜看着红茶里的茶叶沉浮。 
“那她为什么还吃它?”汉娜讶异地抬起头,她冻得发抖。 
“因为她喜欢里面的坚果酱。”戴安娜把瓷杯放下。“燕麦里常拌坚果酱。” 
“戴安娜,你是不是很在意亚可。”芭芭拉忽然开了口。 
“什么?不。” 
芭芭拉凝神看着戴安娜。“戴安娜。这几天你总是一幅揣着心思的模样。我们关心你,才想出这个主意。”她喘了口气,“所以,有什么事,都不要一个人担着…” 
一声“我没有”差点脱口而出。戴安娜将这句话咽下。 
“……我们走吧。”戴安娜垂下眼。那片湛蓝的海面如同蒙上一片阴云看不清晰。其实她也不明白自己对亚可的感觉。这些感受像是个哑谜,无从描述,无处下手。 
“不观测了么。” 
“没必要了。“戴安娜最后一眼看向对面。 
 
 
亚可忽然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目光,那个视线又回来了。即使是转瞬即逝的时间,她也能感觉到。 
她的心顿时怦怦跳动起来。 
 
“怎么了?“对面的安德鲁抬起头来。 
 
阳光从玻璃窗倾泻而下,将男孩深褐的发丝染得近乎淡金,眼间一片清亮。 
 
亚可能清楚感受到来自对方的爱慕。但她却觉得自己内心的缺失从没被填满 
不,是从一开始她的心思就不在此处。 
 
(7)Lie to me
“你在听么,亚可。” 
“啊,我在听啊。“安德鲁和亚可并肩走在回去路上。 
“你…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他们停在一片树荫下。斑驳的树影遮挡了安德鲁的半边脸。夕阳透过树叶间隙打在他脸上,像丛叶间穿梭的萤火。 
“如果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我想你跟我说好么?亚可。”安德鲁咬了下唇,眸色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我很关心你。” 
“我没有,安德鲁。你知道的…”亚可偏过头打了个哈哈。“你瞧,我只是不习惯罢了。” 
安德鲁瞥了一眼女孩垂下紧握的手。 
“亚可,你是不是不喜欢待在我身边?” 
“什么?”亚可退后一步,眼神有些闪烁。 
“安德鲁的眼神像只受伤的小海豹。”你的眉头一直皱着。在我身边让你感觉很讨厌?” 
 
亚可抿着唇。 
 
“亚可,如果可以,能不能说一声,证明你至少在意我。”安德鲁抬眼看他。亚可的眼神与他对视一瞬。她咬下唇,像下定决心般开了口。 
 
“…从哪知道的。” 
“什么?”安德鲁不明所以。 
“关于我的一切。爱好、喜欢的食物、讨厌的食物。” 
安德鲁的手垂了下来。 
“我的一些习惯的小动作,甚至那些我只告诉我朋友过的事。” 
 
“…这很重要?” 
“当然很重要!“亚可踩前一步。”有谁告诉你么!安德鲁,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只有一个星期零六天!” 
 
“这足够长了……” 
“不够。“亚可攒紧拳头,心头浮起了难以言喻的躁动。“告诉我!安德鲁!实话!” 
她的心怦怦跳动着,她隐隐觉得这与那道视线有关。 
 
“亚可,我只是想了解你…” 
“安德鲁,求你。“可女孩的眼里没有乞求的意味。“就当为了我。” 
 
“告诉你,我们还能继续么…”男孩皱起了眉,眼里带着渴求。 
亚可只是凝视着他。 
“朋友可以么。”男孩做了最后让步。 
“安德鲁,你还想隐瞒么。” 
男孩抬眼看向女孩,做了他们唯一一次漫长对视。 
 
最终安德鲁放弃般的垂下了眼,从口袋拿出一本小松皮笔记本。 
亚可的视线落在上面,因熟悉感而一怔,顿时大脑一片空白。 
 
 
曾有一个人,她花了足够长的时间去注视一个女孩。从漫天风雪到春寒料峭,她的视线追随着女孩的脚步,一颦一笑。从那时而笨手笨脚时而冲动莽撞的一举一动,逐渐摸索出女孩的爱好和不经意间的习惯。 
那些端秀娟丽的字体一笔一画记述着每日琐碎的发现,笔端那么熟稔自然,仿佛平日所有的锋芒尽数收敛,只剩一抹湛蓝,海水般缄默包容,远远注视着那个不敢奢求的人。 
 
这是一道难题,它的答案太过沉重。沉重到让记述的人选择了无解。她早已知道,她们就是两道交织的线,抛掷、沉沦却无缘联结。她本想等着时间来解答这道题。可在一切结束以前,她便亲手断绝了所有。 
这便是所谓的,一字千钧。 
 
亚可接过笔记本,把这本日记本翻到最后。最后的日期是一星期零六天前。 
 
亚可熟悉这个字迹。在好几个课后补习上,好几次被某个优等生监督着检查笔记时。这个字迹出现在自己乱糟糟的涂鸦下,冗长晦涩的书句旁。习惯拖长的“l”,欣长的“g”,娴静清雅一如本人的字体。纸页上每一个字符都透露着一丝不苟的心境。 
 
甚至是偶尔涂抹的痕迹,因为思考而停顿晕开的墨点,以及墨汁枯竭留下的划痕,用指腹轻轻摩挲过已经干涸的字词,最后那几个字不知为何有些颤栗。 
 
“她把这本日记本交给我的。”安德鲁轻声开口。 
“在瞒着我的前提下?”女孩垂着头抚摸那本笔记本的封面。 
安德鲁咬下嘴唇。 
 
“……为什么?”花了这么长时间的注视,掩饰自己隐秘的情感。却在最后一刻付之一炬,拱手相让? 
 
转手把她送给了别人? 
甚至没有想过争取? 
“你自己去问不是更好么?” 
亚可攒紧了拳。 
“我本答应她要让你快乐的。可惜我没办到,也不值得她这么用心了吧。”安德鲁的笑容很暗淡。 
“亚可,你已经有答案了。” 
 
长久的沉寂在两人间蔓延。 
 
“混蛋!你们都是!”亚可大吼出声。紧咬下唇,转势要跑走。 
可抬脚的瞬间她还转过身,郑重向已经成了前男友的安德鲁告别。 
 
“再见。安德鲁。” 
男孩挥了挥手,怔怔地看着女孩跑远。 
 
再清晰不过了,不是么。 
戴安娜。 
这是隐瞒不住的。 
 
(8)I want something just like this
戴安娜站在图书馆的窗边,最后望了一眼窗外。 
此时的时间点,宽敞的大厅里已经了无人影。 
她抬眼看了看天边,太阳和夜晚的界限逐渐变得暧昧不清,天际被一丝丝橘红色的光线填满,半蓝半橘色彩随着时间的推移氤氲,晕染着飘舞在天边。 
很快,积云从天边推了过来。铅色墨云推搡挤压着。夏日的阵雨总是出其不意。 
丝丝雨点飘了下来,逐渐密集。雨点打在窗上,留下拖曳的水痕。 
戴安娜目光下瞟,看着校门通往外面的大道,似是期待谁的身影。最终谁也没出现。她垂了垂眼帘。 
昏蒙的日光蒙蒙在她身边发亮。她像是披星戴月走过了无数时光。 
 
下雨了。 
 
“亚可?”戴安娜听到脚步声。一时惊讶地抬起头。 
棕发女孩湿漉漉地出现在书架边。一步一个水印走过来。 
“啊,真是麻烦了,全身都湿透了。”亚可拧着衣角。“雨下这么大,大概要持续好一会儿了。” 
 
“你淋湿了?”戴安娜看着女孩往下滴水的头发,蹙着眉。“不赶快擦干的话会感冒……”她下意识伸出手但像是想到什么,眼神黯了黯,手便垂下,按在手边的书本上。 
“我没事,不过沾点雨罢了。”亚可顺势站在戴安娜对面。 
那个优等生轻咬下唇。 
雨水顺着女孩的衣襟流淌,隐隐间身体曲线被大片勾勒。隐秘的肌肤若隐若现,她假装忽略自己异常的心率。 
 
“你还是赶快回去比较好。我还有事,先走了…”像是逃离一般。戴安娜伸手拾起羽毛笔。准备告辞。 
 
“啪”的一声。一本书状物落在戴安娜的手边。与戴安娜手中别无二致只是缩小了一点的一本松皮本。后者的双眼顿时睁大了一瞬。 
不,一定认错了。这一定是另一本。 
 
“不急,戴安娜。我还有一个问题没问。”亚可罕见地正色看她。 
 
戴安娜的心抖动了一下。 
 
“戴安娜,你喜欢我,是么?”那句话顿时直刺内心。 
 
 
戴安娜感到无尽冰冷的海瞬间水将心脏淹没。她如同沉沦其中,雨水声,女孩的问话都像回声在广阔深海里回荡。 
“什么?” 
 
“我假设有一本日记本。字迹跟你很相像。这本日记每天记叙着着关于一个叫亚可·卡嘉莉的女孩的习惯。”亚可若无其事地翻着眼前的松皮本。“然后这本日记本一不小心掉在了我的手里。” 
她抬起头,直视着优等生。 
“戴安娜,你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态将这本日记本交给别人的,嗯?” 
 
她知道了。戴安娜设想过自己的这个行为被女孩得知会有什么结果。她想象中女孩错愕、震惊、厌恶的表情像利刃将她凌迟。她坚定自己不吐露分毫,就这么站在远处足矣。 
现在她们连同学都做不成了是么。 
 
“你以为自己是救世主么!你把我当什么?圣人戴安娜?你就这么放弃了我?”亚可气的发抖。“甚至没有争取过!” 
“你瞒着我,像个胆小鬼一样!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一点点摸清我的那些爱好,习惯。这很给你成就感是么!” 
“为什么?…为什么瞒着这一切!”女孩踩到她面前,一股淡淡的甜香飘散在她周围。 
 
戴安娜缄默地看着她。沧蓝月光流转在水面,似亘古以来注视她无数时光。 
 
戴安娜嘴角染上了淡淡的笑意。只是那笑容像浮光粼粼的茶,透亮清雅,一口饮下见,却满嘴涩意。 
 
“你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亚可。我是亲手把这本笔记给了安德鲁。我只想你…幸福。”她敛起笑意,眼神黯了黯,清冷的声音一字一句的叙述,“抱歉,我的确一直都喜欢着你。” 
 
亚可抿紧了嘴,攒紧着拳。 
她其实也秘密地在渴望戴安娜不是么。 
 
“那我告诉你该怎么让我快乐吧。”亚可闭了闭眼,像积攒了尽数勇气倾巢而出。 
 
她猛地握住戴安娜的肩,踮起脚撞上对方的唇。 
 
那一下可真狠,似是带着某种报复意味,戴安娜立时就感到嘴里一股铁锈味蔓延。她震惊地睁大了眼,碧蓝的眸子里倒映出女孩软糯的脸庞。 
 
怎么会有这么冲动的女孩呢?像只刚出生的小牛犊,笨拙莽撞,什么都不怕,什么都还懵懂,行动永远先于思考,却让她那么喜欢。 
 
仿佛放弃挣扎一般,戴安娜伸手按住女孩的后脑,微凉的唇压上。加深了这个动作。她小心翼翼贴着亚可的嘴唇研磨,难以形容的感觉那个吻落下的地方生根,像河流一直流淌进心里。 
像是春季铺满山坡大地的茵茵绿意,像是夏日湛蓝晴空和广袤的海湾,像是悠扬的海风,带着椰香和海盐的气息。 
她好像看见了个未来,看见了个希望,一直期待渴望却不敢知晓的愿望。 
 
亚可感到微凉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发梢,她的耳尖,仿佛带着庄重的仪式感一般描摹。炽热的呼吸让两个人的脸颊都有所升温,而亚可更甚。贴近的距离似乎连接起了相同紊乱的心跳。戴安娜的唇轻掠过她被雨水濡湿的脸庞。带着眷恋般离开。 
 
那眼里浅笑满足的意味真叫人脸红。 
 
“我真讨厌你。”亚可轻喘着看着戴安娜。 
“现在说是不是有些晚了。”戴安娜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伸手拭去女孩额角的水痕。“不去找安德鲁?嗯?” 
“那是我搞错了啦。”女孩满脸通红地歪过头去。这可能会成为她日后的黑历史了。 
 
“嗯…你得赶快回去把头发擦干。你会感冒的。”戴安娜忽然严肃起来。“还有衣服也是,以后别再这样冒雨了。” 
 
真是,好像永远自己是个长不大的小孩一样。亚可不满地撅起嘴。 
 
“等等,一个不够。”女孩说得理直气壮。 
“一个什么?”戴安娜一时疑惑,但很快明白了。无奈女孩一时后悔自己的脱口而出,又因羞涩而支支吾吾。她看着亚可在一旁懊恼地嘟着嘴,绞着手指,好像没准备帮忙,一种猫尾巴搔在心上般的痒由里向外泛出。 
 
“好,就一个。”戴安娜轻笑着将女孩拉进怀里。一个浅尝辄止。 
 
这下脸红是真一发不可收拾了。 
 
亚可悄悄抬起头瞟了一眼,发现戴安娜耳尖也有抹薄红。她忍不住嘴角一阵上扬。 

荷尔蒙小怪兽终于了无声息。


原来这就是喜欢,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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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布里奇少爷和亚可分手的消息不胫而走。至于后续的新恋人是谁……算了,大家有目共睹。迟早会知道的。 
 
“嗯…既然戴安娜习惯记日记的话,我也记记看好了。今天发现什么呢?戴安娜很漂亮?”亚可叼着羽毛笔苦思冥想。 
“……”戴安娜选择无视。 
“不不…太普通了。啊,我知道了!戴安娜是右撇子。“ 
“…亚可,这种东西其实不需要…”戴安娜无奈地喟叹一声。 
“不行!戴安娜都写过了我也要写!” 
“…为什么这么执着?” 
“因为…想好好了解戴安娜。”亚可把脸托在手侧望着戴安娜。 
戴安娜发梢下的耳尖有些微微发红。 
‘就把会偷偷脸红这件事写进去好了。’亚可想着。 
 
阴雨三日的新月学园上空忽然放晴。 
 
 
 
 
 
没眼看没眼看,日常流水账渣文达成(1/1)

抱歉扯其他cp是我的锅

下次不会了!戴亚不拆不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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